跑起来。
跑起来,零式。
有个声音一直在大脑内重复的响着。
跑起来,不要停下来。
“哈啊、哈啊、哈啊…….”
奔跑在以白色与黑色为背景的空间内,幼小的身影在不停的跑着,跑着。
该跑去哪里。
“哈啊,我该-----跑去哪里呢?”
好累啊,好想休息啊。
好想要---停下来啊。
然而大脑内那个声音又一次威严的喊着---
不要停!
跑起来,零式。
身体不由自主的动起来,茫无目的的继续向前奔跑着、奔跑着奔跑着.......
要是能找到有光芒的地方,是不是就能够停来呢。
光芒,在哪里呢?
我的----
『呐,零式,我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你的光芒哦?』
『所以在那一天,能否等着我呢?』
庭院里,月光下的捧着雨水的少女转身。
小小的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。
风险什么的,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零啊。
------黑白
啊哈哈哈----
-------莱尔•罗札特
8年前•塞尔维特•庭院
“吱吱-----吱吱-----吱吱-------”
因为是盛夏的关系,所以蝉鸣声异常明亮,悦耳。
但是也惊扰了一直处于睡梦中的那个小小的孩子。
“呐,零式----来玩吧-?”
稚嫩的声音由外传进来,紧接着便是门被拉开的响动。
一丝光线涌进来,亲吻着他的额头。
“呃…….”不适的翻了个身,继续沉沉睡去。
然而门外的那个孩子却固执的跑进来,轻轻推了推还想要继续睡觉的零式,眨着漂亮的翡翠色明眸,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,语气也是兴奋异常,“来玩吧,今年又开了很多花啊。”
“好吵啊,佛罗莉尔。”
零式拧起眉头,不快的回答。
“不要---”坚决的回应,佛罗莉尔一把拽住零式的衣领,硬是将他往外拖。
“放开我啊,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了,喂!”拼命的挣扎着,然而佛罗莉尔的力气却异常的大,“整天都闷在屋子内你是在生孩子吗?”
“哈---?生孩子是一个人能生出来的吗?”零式两手交叉环抱在胸,气呼呼的说,“再说了我可是男人啊,怎么可能会生的出来孩子?!”
“真的吗?但是殿下告诉我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啊。”
“是艾利欧吧?”
“你得叫他哥哥啊,零式,太没礼貌了。”
“吵死了,谁会叫那个变态小色鬼做哥哥啊?!”一天到晚只知道围着女人转的小色鬼,谁会认那种家伙做兄长啊,简直是丢脸死了。
“艾利欧殿下是非常和蔼的人,我不允许你对他出言不逊哦。”摆出一副严肃的摸样,佛罗莉尔在零式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,“零式的臭脾气得好好改改了”
“什么和蔼啊,要是你是个男人你看看---”零式捂住头不满的叫道,“那个小鬼就只对女人和蔼而已,这一点都看不出来,你是白痴吗?”
“什么啊!”佛罗莉尔愤愤不平,“我可是很聪明的啊,艾利欧殿下也说过哦,他还问我将来要不要跟他一起制**的结晶呢!”
“什-------”零式半天张大了嘴,他的脸涨的通红,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了,“那你------”
“当然拒绝啦,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爱的结晶是什么啊,制作起来应该很麻烦吧?”佛罗莉尔露出了伤脑筋的神色,她用手撑着额头做出思考状,“零式你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……..”
“零式?”佛罗莉尔停下来,转身望着他,他把脸隐藏在黑暗里,半晌,猛地仰起头,冲着佛罗莉尔大吼,“你还真是个白痴啊!”
随即便甩开佛罗莉尔的手,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跑去。
“什么啊,突然就……..”佛罗莉尔疑惑的注视着那渐渐远去变小的背影,但很快这种疑惑便被湮没在嘴角流出的欢愉声内。
算了,反正时间还长的是呢。
零式----你要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哦。
佛罗莉尔的脸忽然模糊起来,但是那两只翡翠色的眸子却异常的闪烁着。
China•图格里
“怎么样了?”黑白不时的问一句,同时也在走来走去,看样子她是真的很着急。
“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。“负责照顾零式的薇雅拉小声的回答。
“喂,黑白,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的,我眼都花了。“莱尔叹息一声,无奈的用手捂住额头,难道这个丫头就不懂的稍微放松一点吗?
“这是习惯啊。”黑白理所当然的说,忽然咬起了手指,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“呐,莱尔,你那个时候所说的零式内心的黑暗……..”
“也就是空隙啊,无论是谁总会有空隙的,那股怨念很可能在找寻零式心中的空隙然后借机吞噬掉本人吧?”顿了顿,莱尔问,“怎么了吗?”
这个丫头怎么会突然想起说这件事了,难道是有什么发现吗?
“我在想,零式心中的空隙………说不定是这个吧?”黑白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。
她神色有些不正常,还用力咽了咽口水,似乎是在抗拒什么。
“那是什么?”
白色的盒子里装有什么东西吗?
黑白将盒子递给莱尔,看起来是想要他打开。
怎么了啊?
惊讶于黑白异样的举动,莱尔没多想,直接就打开了白色的盖子,融入视野的是一颗翡翠颜色的珠子。
不,不对,这不是珠子啊。
手有些微微颤抖,莱尔抬眼望向黑白,“这该不会是眼珠吧?黑白你的兴趣还真是恶趣味。”顺带还给了个鄙视的眼神。
“什么啊,才不是,这是---从零式那里找到的。”黑白嘟囔着嘴。
没错,这是从零式那个小子那里找到的。
在救他的时候除了那把黑色的提刀外,最让她在意的东西。
被紧紧拽在掌心的眼珠,已经失去意识的零式却本能的没有放开。
从那个时候起,黑白就知道那是个对零式很重要的东西。
但是---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东西这一点黑白也一直在怀疑着,该不会是个人体收藏的变态或者杀人犯什么的,所以跟着零式也有这么一个理由,但是从这些天跟那个小子相处下来的日子却又清楚的告诉自己,那个小子并不是这样的人。
一定有什么理由才对。
也许跟他发生的战斗有关,所以才想要问他,但是没想到那个小子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,所以才一直犹犹豫豫到现在。
“零式没问过你关于这个东西的事吗?”莱尔说。
“嗯,他看起来好像是忘记了。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,毕竟是这样的东西。”黑白低着头,看起来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。
“零式不是那样的人。”薇雅拉笃定的说,她望着少年那苍白的脸,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,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的没有错。
他是个很好的孩子。
“是不是,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?”莱尔狡黠的一笑,捧在怀中的书被他摔向了空中。
“诶---?进去哪?”
“零式的记忆,估计那小子现在也正被困在记忆里吧?”
“但是你不是说我们无能为力的吗?”
“啊,前提是在没有对零式很重要的东西之前。”莱尔轻轻摇晃了两下手中的盒子,但是突然想起了那里面是眼珠,于是僵硬的停了下来,“咳咳---这可是钥匙啊。”
“『半童话』除了能够发动童话章节外还附带一种能力。”仰望着浮在半空的羊皮书,莱尔露出了自信的神情,“借由某样相当于钥匙的东西就可以使我们的精神进入他的思想,当然,我们也有被困在记忆里无法出来的风险。”
“好!我要去!”
这丫头答应的倒是很爽快,看来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后面说的有风险这句话吧?莱尔微微一笑。
像是看穿了莱尔心中所想似的,黑白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,“什么啊,我们不就是去迎接零式那个小子吗?很快就回来了啊。风险什么的,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零啊。”
不,不是没听到,是根本就选择性的无视了吧?
不得不说,这丫头还真是乐观啊。
“啊哈哈---------”尴尬的笑起来,莱尔忽然觉得他又一次败给了黑白。
“我留下来,负责照看你们的身体吧?”也不能让三个人同时进去啊,要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了。
“嗯,那就麻烦你了,薇雅拉。”莱尔打了个响指,立刻羊皮书就呈现出了半张开的姿势,从里面弹出了紫红色的光晕,包裹住了那白色的盒子,两人的意识也在一瞬间丧失,化为了两道紫色的光芒,逐渐散去。
薇雅拉迅速的抱住两具倒下的身体,将他们平放在零式旁边,抬头望了望仍旧浮在半空的羊皮书,近乎呢喃的低语,
“要回来哦,你们。”
塞尔维特•庭院
夜。
好无聊啊。
零式躺在外面的地板上,斜眼瞥了一下空荡荡的屋子。
眸子里流淌出了寂寞的色彩。
这里也是------
“发现------零式!”幽幽的,有人从背后一下子抱住了自己,惊得零式一个激灵,直挺挺的坐了起来,“谁啊?!”
扭头,一个奇怪的却并不认识家伙。
因为光线比较暗的缘故,零式只看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在朝自己靠近。
从轮廓来说,那是个张牙舞爪的螃蟹吧?
“呼啊啊,妖怪?!”
正想逃开却被人紧紧搂住怀里使劲的磨蹭,连气的有些喘不过来了。
“没想到零式小时候这么可爱啊。”
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啊,还有他叫自己零式?难道他认识自己?
“喂,你在干什么啊,莱尔。”还有个少女的声音在这片黑暗里响了起来。
“不好意思,有点小激动。”终于得到自由的零式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,随后警觉的退后几步,死死瞪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两人。
从身型来看,一个是男的另一个则是女的吗?
怎么回事?他们是怎么进来的?这里可是塞尔维特啊,应该没人能够进来的。
“什么有点小激动啊。”少女冲他翻了个白眼,这家伙刚才差点就勒死了零式吧?而且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莱尔说现在是零式过去的记忆,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还没有认识他们的那个时代,明明说了不要轻举妄动,因为怨念也在这里面,但是这家伙竟然自己就控制不住冲出来了啊。
而---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赫发的小鬼就是零式吗?
但是那个愤怒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面瘫的家伙啊。
“你看,黑白---”莱尔已经抢先一步移动到零式的面前,不顾零式的反抗用力的扯住他的脸,玩耍般的一拉一收,“啊哈哈—好有趣啊,黑白。小孩子的皮肤都是这么有趣吗?”
“喂,莱尔你-----”该不会是为了过来看零式小时候而来的吧?额头落下黑线,黑白头疼的捂额头。
真是----完全败给你了。
“呃,好疼啊,放手啊!”被莱尔揪住不放的零式拼命的挣扎着,用小手指着莱尔鼻尖,大骂道,“你这个奇怪的大白痴,傻笑的蠢货,快给我放手啊!还有那边那个故作深沉的笨女人快来阻止这个家伙啊!”
诶-----
奇怪的…….大白痴
傻笑的…….蠢货。
还有------
故作深沉的笨女人?
两人都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了,呼呼-----
果然这小鬼是零式啊。
莱尔跟黑白同时这么想到。
明明脸上还挂着和蔼的笑容,然而却不自觉的加重了拉扯零式脸的力道。
“莱尔,我能加入你吗?”活动活动手腕看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,黑白慢慢逼近零式。
说起来,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机会啊?
最好现在不要惹怒他们。
“呜-------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零式立刻聪明的转移话题。
“你们是谁啊?”竟然随随便便闯进这里,要不要告诉那些笨蛋侍卫呢?零式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红肿的脸,愤懑的瞪着他们。
“呃……”被他这么一问,忽然就愣住了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,对了,他们现在是零式的记忆里啊,所以现在的零式并不是认识他们的零式。
那么该如何跟他解释呢?就算解释了他听得懂吗?会相信吗?
对于还是这样的一个小鬼啊。
很好,这两个白痴看来都中计了。
零式暗暗的扯开嘴角,颇为得意。
“零式,怎么了?”在僵持的时候,突然传来了佛罗莉尔的声音。
“我在这里啊!”
来的真是时候,等佛罗莉尔来了后就立刻通知侍卫将他们………
坏笑着的零式一抬头,两人却早就已经不知所踪。
奇怪。
跑去哪了?!
“怎么了啊,零式?”
佛罗莉尔只伸了个脑袋,好奇的往屋内瞧。
“诶----?不。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最后只得抓抓头含糊不清的说,“没,没什么。”
“啊,零式你的脸怎么成那样了,还有乱糟糟的头发。”佛罗莉尔大步冲上前,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,“我不是告诉你很多遍了吗?要学会整理自己的头发啊!”
“吵死了,你是我老妈吗?”
烦恼的撑着下巴,零式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。
“零式,要小心啊。”佛罗莉尔忽然凑近来,带着一丝不安的神色在他耳根低语,“要小心啊。”
被她这么一靠近,零式的脸刷的就红了半边,耳根也在发烫。
“知道啦。”避开佛罗莉尔那疑惑的视线,零式明显底气不足。
该死的,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靠着么近好不好。
你这个头脑简单的白痴。
后背传来温暖的触感,佛罗莉尔背靠着零式坐了下来,带着轻柔的并不像往常那么强硬的口吻说,“呐,零式,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的光芒哦,所以在那一天…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小,沉淀着浓浓的不安。
“能否等着我呢?”
“不可能。”斩钉截铁的回答,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“是……吗?”不安转变为失望,佛罗莉尔将自己的脸埋藏在由双手所营造出的黑暗氛围内。
果然……不行吗?
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个侍女那样的……..存在吗?
一想到这里,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跑出来了,温温的,湿湿的,不甘心的涌出来了。
一滴两滴,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动。
“因为你一直都是啊,笨蛋。”
零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,透过那个小小的后背传递出来,很温暖的感觉。
啊啊----
她一直都是吗?
一直…….都是啊。
“零式!”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,佛罗莉尔拽紧拳头转身,重重的按住零式的肩膀,力道重的让零式微微有些吃痛,还未等他说什么,佛罗莉尔就已经先开口了,
“从今天开始,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妈妈的!”
“哈---?”
“首先开始是整理的你的头发,然后是吃饭,睡觉,全部哦。”
“等等---你在说什么啊?喂!”
“嗯,最好还要有个爸爸,但是—『君临』大人就是你的父亲啊。”完全将零式的话无视掉,佛罗莉尔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作出了宣誓般动作。
“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好好保护零式呢!”
“喂!佛罗莉尔!”
这个白痴!
又在想什么东西啊,完全不能理解啊。
“以后还要考虑到生孩子呢。”
一提到生孩子,零式就想起那个见鬼的制**的结晶,脸不由的再一次红了起来。
“零式以后想要跟什么样的女性结婚呢?”
“但是那样的性格估计很难找到女性呢。”
“你那是什么意思啊?!耍我吗?”
气的青筋暴跳,零式忽然有一种很想一脚踹死佛罗莉尔的冲动。
“决定了,我来做零式的伴侣好了。”
这一句,已经彻底粉碎了零式那一脚踹死佛罗莉尔的冲动了。
做……..做他的伴侣?
见鬼!
他,在紧张吗?
佛罗莉尔是说真的吗?
用力的咽了咽口水,零式的脸熟的已经可以蒸包子了,然而佛罗莉尔接下来的话又让零式燃起了想要揍扁她的火焰。
“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?笨蛋---------”
露出奸计得逞的俏皮嘴脸,佛罗莉尔一个转身,便逃走了。
“………….”
佛罗莉尔------你这个--------------------!!!!!
紧接着寂静的夜里就传出了一阵怒嚎声,一股轻松的氛围开始蔓延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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